濟寧是孔孟之鄉(xiāng),五千年前的東夷文化,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魯文化,明清時期的運河文化,獨具濟寧特色的梁祝文化、水滸文化等,在中國文化史和世界文化格局中是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在這塊文化沃土上,書畫藝術是承載和傳播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載體。濟寧文化名人、漢畫、碑刻則是支撐其底蘊的基石。濟寧境內出現最早的石刻當屬《嶧山刻石》,這是秦始皇東巡第一刻石,說明了濟寧儒生多、文風盛。這是濟寧最為寶貴的文化資源和財富。這一資源和財富養(yǎng)育、滋潤了一代代文人。
就中國畫人物、山水、花鳥三科而言,人物畫成熟最早。人物畫至遲到漢代已高度成熟,從濟寧發(fā)掘的漢畫像石便是例證。漢代把“厚人倫、美教化”、“懲惡揚善”作為文學繪畫的現實功利職責,人物畫的成熟正好有利于完成這種職責。西漢宣帝時畫前朝霍光等十一功臣于麒麟閣上,東漢明帝時畫鄧禹等二十八人于云臺閣,說明人物畫的成熟和為現實服務的功能早已具備。以濟寧嘉祥武氏墓群石刻為代表的漢畫,“它通過神話跟歷史,現實和神,人與獸同臺演出的豐滿的形象畫面,極有氣魄的展示了一個五彩繽紛、琳瑯滿目的世界。”而以漢畫為重要代表的漢代藝術那蓬勃旺盛的生命,那種整體性的力量和氣勢,是后代那些刻劃精細入微的唐宋藝術所難企及的。濟寧境內現存漢畫像石達數千件之多,無疑出于當時當地工匠之手,不能不說明當時當地藝術之風的濃郁和先民的智慧。
“天下漢碑半濟寧”。濟寧境內現收藏漢碑四十種,為全國之最,且多名碑大碣,雍容華貴如《乙瑛碑》,勁挺舒展如《禮器碑》,典雅溫和如《史晨碑》,方整博大如《魯峻碑》,奇崛可愛如《武榮碑》。其它的如《萊子侯刻石》、《禳盜刻石》的奇古都各具特色。另外,濟寧北郊的“漢任城王墓石刻”782石,單字4000余字,漢隸之多,亦為天下一奇。這些石刻遺存,豐富了祖國的文化寶庫,也為今人提供了借鑒學習的良好范本。
魏晉以降,巨跡重光。鄒城四山摩崖刻經,汶上水牛山等處刻經,字跡碩大,亦隸亦楷,筆畫厚重,氣魄博大沉雄,古厚樸茂,堪稱巨制,對顏真卿等書風的形成有重要影響。
郭沫若《李白與杜甫》中記有:“(李白)離開了安陸,移家到魯郡兗州任城東門內”。任城即古代濟寧。李白研究界認為李白寓家濟寧二十三年,風神瀟灑的《上陽臺帖》是李白存世的唯一墨跡,我們沒有理由否認此帖不是李白寓家濟寧期間某一個酒酣耳熱之際的一揮而就!
宋元之際,異族南侵,濟寧文化凋零。
元后期,京杭運河開通,濟寧進入一個新時期:經濟發(fā)展,文化繁榮,書畫名家輩出。僅清一代而言,堪稱一流的書畫大家如云。有自南方來濟任職者如林則徐,時任濟寧運河總督,其書出于《蘭亭序》,現存濟寧博物館刻石“事能知足心常愜,人到無求品自高”,不僅書法寫得剛柔并濟,溫潤平和,而且成為做人、做事的至理名言;西泠八家之一的黃易曾任濟寧運河同知,政務之余于濟寧周邊地區(qū)搜碑訪古,于乾隆五十一年(一七八六年)在嘉祥武翟山下訪得并發(fā)掘出武氏墓群石刻,堪稱文化史上的重大發(fā)現。又于微山兩城訪得漢《朱君長刻石》,黃易對濟寧書畫金石之學貢獻頗大,濟寧書畫藝術的繁榮發(fā)展應當與此有關。濟寧當地書畫大家尚有桂馥、孔尚任、孔繼涑等。桂馥隸書氣勢博大,筆力雄強,于清一代堪稱高手;孔尚任書名為其文學名著《桃花扇》所掩,然書法溫潤典雅,書卷氣頗足??桌^涑是孔子六十八代孫衍圣公孔傳鐸第五子,乾隆朝刑部尚書、大書法家張照的女婿,一生坎坷,于書法孜孜以求,在其居處“玉虹樓”面壁多年,搜集各家書法真跡臨摹、勾繪,精工刻石584塊,拓片裝成101冊,有名的“百一帖”即此《玉虹樓法帖》。另有《谷園論書》刻石保存至今,彌足珍貴!其他如浙閩總督劉韻珂,興盛幾代的孫氏家族中孫毓汶,不僅官至軍機大臣、刑部、兵部尚書,權傾當朝,而且書法“洛陽紙貴”。濟寧名宿李鐵樵等,在濟寧亦頗負書名。
民國至新中國成立后,在濟寧乃至全國,知名的書畫家有:馬星馳、吳天墀、唐傳猷、董小吾、金燦然、空峒、孔德成、屈萬里、楊象憲、陳我鴻、陳金言、劉枕青、孫育孺、張圣時、傅星伯、劉汶農、劉之等人,皆非等閑之輩,在書法、繪畫方面成就很大,有的在詩、文、詞、賦上也有較大影響,其中不少人稱為大家應當之無愧!
喬羽是中國詞界泰斗,是濟寧人的驕傲。他的詞作影響了幾代人。他的書法也是正宗的文人書法。其書以行楷見長,節(jié)奏明顯,韻味獨特,自有風骨,一紙難求。
改革開放以來,濟寧書畫事業(yè)進入了一個繁榮興旺的新時期。
從濟寧走出并享譽省內外的書畫家有王玉璽、陳玉圃、范正紅、孔維克、李一、賴非、李福林、呂建德、江繼甚、趙學倫、陳小魯、董振中、吳遠謀、孫景全、陳靖、李新峰、張繼民等,他們有的在京津、有的在省城等大城市,各人側重不同,造詣各有千秋。王玉璽是德高望重的老領導,又是在書壇有重大影響的書法家。他以行楷書見長,篆隸皆能,他的八體書《古今名人評墨子》獲得大世界基尼斯之最的殊榮。陳玉圃的山水秀骨清麗、畫風雅靜,有禪家風韻;范正紅已成為山東篆刻界領軍人物,他對甲骨文的研究和書法創(chuàng)作功力深厚,得到當代著名文字學家裘錫圭先生認可。山水多用水墨勾勒、渲染,既有北方山水的雄奇、厚重,又有南方山水的空靈、滋潤;孔維克人物婀娜傳神;李一章草縱橫奇崛;賴非美術考古獨領風騷。江繼甚多年對篆刻、書法用功,對漢畫像石的收集、研究成就卓著。
朱復戡為二十世紀一代大師,張大千曾評其為“千年來第一人”。雖未在濟寧工作生活,然多次來此尋碑訪古,傳道授徒,對濟寧書壇影響甚大。孫育孺早年入上海美專后轉濟南與關友聲、黑伯龍或切磋藝事或共辦聯展,解放初入北京畫院,山水、花鳥皆精,工、寫皆能?!拔母铩敝谢氐焦释寥纬茄诖澹粝虏簧贂嫾炎?。潘漢篪擅行草書,草書師法“二王”,對《書譜》下功最多,其書作重法度,尚情趣,沉雄清逸,形成了自己獨特風格。他的行草書水平在當今書壇應屬上乘,可惜六十多歲就去世了,令人惋惜。劉承闿的鐘鼎文早在三十多年前獲全國獎,他的篆書以斬截爽利而不失酣暢的筆墨獨具自家風范。馮廣鑒多年來向朱復戡學藝,草書清心、瘦朗,別具風貌。為把朱復戡藝術館建在濟寧付出了極大心血,先后出版《朱復戡墨跡遺存》多種及《朱復戡藝術研究文集》等,功不可沒。孫徵祿是一位不太入群、頗為落寞的人,但他恪守書家信條,耐得住生活的清貧。他筆下的真、草、隸、篆其字結體講究,雖顯質怪生辣之氣,字里行間卻蘊藉著書法之美,其水平是很少人能企及的,相信不久的將來,他的書法會被更多的人認可、推崇。段玉鵬以他豪放、率直的性情,以技道兩進的化境在不斷轉化他的藝術表現形式,在篆刻、書法、繪畫之間相得益彰。同時,他為打造濟寧書法、篆刻新高地付出了大量心血。兗州的徐葉翎、市中區(qū)的程寶源等,大都秉承其師教而精于書、刻。
有成就和活躍于書壇的書家還有濟寧的李其勛、楊志舉、聶冰如、姜葆夫、胡文善、龍敦聚、呂建德,曲阜的陳松谷、周翰庭、包備五、蔣開征、徐壽嶂、李開元,鄒城的李華亭,泗水的楊玉禎、王衍曾、湯振乾,汶上的林成寶等。陳松谷有曲阜碩儒之稱。其書常掇篆隸之趣于行草之間,很有影響力。周翰庭是一位有著極深的文學積淀和詩意的詩書畫印皆能的書畫家,不僅書法獨具面目,山水亦追古摹今,手法高超,他筆下浮云幽境令人留戀忘返。呂建德的小楷早已被人們所公認。他的行楷書被北大方正字庫收錄萬余字,作為字模向全世界推介。
一批中青年書家是承前啟后的生力軍。行草書如齊開義、烏峰、王道雨、李振華、韓益、崔悅亮、鄭志群、張秀嶺、趙子富、李檣、姚素華、陳健、于軍,楚簡如陳靖、王大中,隸書如謝長偉、何愛民、劉元、陳陀,楷書如劉霖、王金剛、孫明建、劉培露,漆書如湯魯明。齊開義以身在博物館得天獨厚的條件,加之忠厚、聰慧的性格,書法先以隸書繼之行草,又以書入畫攻山水,他的山水畫用筆精到,筆筆寫出,且筆簡意密,筆墨相生,顯現出“同自然之妙有”的境界。烏峰的書法能讓人“過目不忘”,縱橫揮灑、激情澎湃之情于字里行間。執(zhí)意追求“意足我自足,放筆一戲空”的境界。很多人為王道雨棄政從書所嘆服,一般人難以邁開這一步,這種不為名利潛心書藝的精神定能在他不凡的草書中顯現?!叭ダh,離美情愈近”即此理。趙子富的楷書沉著厚重,草書灑脫而有法度,暢快而不浮滑。三十五歲左右的陳靖所書楚簡功力不凡,又鐘情于對古璽漢印的研習,尊古維新,獲全國第九屆書法篆刻展一等獎,可謂是書法篆刻界的“皇冠”。
龔自珍詩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年輕一代書家生逢其時,或內含筋骨,或外曜鋒芒,縱橫捭闔,各擅其美,是時代的潮流,也是濟寧豐厚文化底蘊的熏陶,但愿濟寧這塊文化沃土能成長起更多的參天大樹,蔭萬畝之林。
在同友人論及濟寧的書與畫時,有的認為濟寧的繪畫不如書法。若僅從書畫群體而言,似乎有一定道理,若從水平來看,亦不可低估。
大家所熟悉的老一輩畫家如解放前由濟寧到濟南的吳天墀,擅畫動物,尤精畫虎,亦工山水、花卉,筆法簡練沉穩(wěn),形象生動逼真,在山東影響很大。濟寧的劉枕青、孫育孺、劉之、張立釗、陳金言,梁山的劉汶農,曲阜的周翰庭,金鄉(xiāng)的張圣時,汶上的楊昌峰,曲師大的陳我鴻、楊象憲、高天祥,兗州的傅星伯、秦棠、李寶亮等等,他們的山水、花鳥、人物畫都很有成就,他們中不少人在國內外都有重大影響。曲阜師范大學教授楊象憲上世紀五十年代入浙江美術學院(今中國美術學院)學習,師從潘天壽、吳茀之、陸抑非、諸樂三、顧生岳等,其花鳥畫為正宗浙派,著名美術評論家郎紹君評其畫“平正而樸厚,野逸而雅淡……很耐看?!敝袊涝航淌?、博導吳山明稱楊象憲“是我國當代杰出的花鳥畫家之一,是當代能起承前啟后作用的有影響的畫家。”陳我鴻同為浙美五十年代畢業(yè)生,師山水畫大師陸儼少,其人生經歷曲折坎坷,令人為之動容,其山水畫有行云流水之妙,功力修養(yǎng)遠在時下不少名流之上。劉之出身富商之家,加之岳父與康有為友善,藏畫甚豐,耳濡目染。劉之先后從孫普周(后居臺灣)學畫,后入劉枕青門下。讀高中時跟關松坪、關友聲學畫。1951年由內弟何亞述(天津大學教授)介紹拜一代大師陳少梅為師,且吃住在陳家,朝夕相伴。功夫不負聰慧人,劉之在名人門下修煉幾十年,其書法、繪畫、鑒定、禪學等方面取得非凡成就。書法多以行草見長,靈秀利落;偶作小楷,字字珠玉;篆隸不多寫,偶為之不落俗套。無論何種書體,明眼人一看便知“劉體”。所作山水,意境“荒寒”,尤精倪云林一路。七十歲后在筆墨、色彩、構圖等方面尋求變法,雖老天給他時間不長,但獲得很大成就。他那水墨山水可謂是惜墨如金,寥寥幾筆,便生出氣韻蒼深、寧靜幽微意境。晚年在重彩上有突破,雖用筆不多,但生發(fā)出油畫般的效果。在書畫鑒定上,往往展軸半尺,便知真贗。難怪朱復戡來濟感嘆“濟寧竟有個劉之”!黑伯龍夸“真是把角兒”。微山文化館的趙明程修養(yǎng)全面,功力深厚,近年專攻山水已臻大成;張立釗、楊昌峰都師出名門,山水畫風奔放潑辣;陳金言對書畫鑒賞有獨到之處,他的山水畫初宗宋元,后融黃賓虹、張大千等,筆力古秀,渾厚蒼潤;秦棠的花鳥畫別開生面,他那酣暢淋漓的潑墨,恣肆的筆法,狂狷的線條,大膽的設色,使他筆下的花鳥充滿了生命的張力和活力。李福林的花鳥畫被不少名家評為:有傳統(tǒng)又不死學古人,有創(chuàng)新而不做作……他筆下的花鳥魚蟲生機勃發(fā)、神韻飛揚、與眾不同。樊運琪既畫人物又畫山水,中西兼容,筆墨明快而靈動。仙福民的山水可謂是清新雋永、意蘊瀟散。正如他本人云:身在車馬喧鬧處,何如臥沙看閑云……有此心境,何愁妙筆不生花!金鄉(xiāng)縣的張圣時可謂是又一位具有傳奇色彩埋在鄉(xiāng)土的一顆明珠。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初,張圣時寫給老師、著名作家李廣田的十封信,被李廣田用一篇“獨特的尺牘體散文”《少年果戈理》推出。在這篇文章里,李廣田把張圣時稱之為少年文學家、少年奇才、少年“果戈理”,張圣時便轟動了當時的中國文壇。后來,張圣時考取了四川大學,又棄業(yè)去中印緬甸遠征軍任少校翻譯?;貋砗?,考入西南聯大,繼之又考入中央大學學繪畫。由于他的詩文、書畫、外語樣樣精通,被大名鼎鼎的傅抱石收為唯一入室弟子。在傅抱石的影響下,張圣時的畫已名聲大振。解放后被分配到南京文工團,爾后的“三反”、“五反”等運動使其身陷囹圄30年,直至1986年才回到金鄉(xiāng)。一生坎坷的他,用他畢生的血與淚繪就了幾百幅山水、人物、花鳥,留下了彌足珍貴的財富。以至好多年,中國美協黨組書記、副主席王琦,以及美國、韓國等著名人士,都在尋找當年的“果戈理”。當我們今天含淚觀看電視連續(xù)劇《中國遠征軍》的時候,怎能不為這位名揚大江南北、異國國度的才子不幸之命運而沉思!怎能不為濟寧有這樣的人才而驕傲呢?許慶山、辛崇華、徐正、王增祥、李家蔭、范世安、張壽臣的山水、花鳥皆各有面貌。倘若不是那特殊的年代、特殊的人生背景,這些人定能成為特殊的人——大家或名師!命運對于他們是不幸的,然而對于我們這一代人又是幸運的——我們中的不少人能有幸與他們對話、能與他們探討、能得他們的佳作。否則,只能是仰天看星,可望而不可及!
中青年畫家張濤、張愛惠、齊開義、秦云飛、房俊燾、褚濱、相力、郭睿、張鎮(zhèn)華、張健、李新雁、李淑琴、楊華山、何寧、畢東風、王興順、姚素華、劉安民、韓應勛、王德亮、孟慶國等人的山水、人物、花鳥畫異彩紛呈各有千秋。房俊燾、褚濱的人物畫技法嫻熟、功底扎實、意境深邃,都有一定的影響。張愛惠以畫工筆仕女為主,近年又在工兼寫和寫意用功。畫風嚴謹,線條剛勁中帶秀潤,用筆利落流暢,色彩調和典雅,富有鮮明的時代氣息。秦云飛是孔孟書畫院勤奮、有才氣的畫家。早年多見其大寫意花鳥畫。他的花鳥畫給人突出印象是構圖上的大疏大密,別開生面;筆墨色彩運用上張揚而富特色。他的工筆花鳥功力深厚,風格鮮明。相力是濟寧畫壇又一位有鮮明個性的畫家,稱得上是“筆墨毫端的力士與舞者”。他筆下的人物最突出的是面目之夸張而意得凡趣的佛僧、羅漢、仕女系列,表現獨到的筆墨、斑駁如油畫般的色調的花鳥系列。他以北派的豪氣、大氣和膽識不懈創(chuàng)新,在上海這個海派文化大碼頭占有一席之地,香港《三聯書社》副社長陳鳴華稱“發(fā)現了大師級潛質的畫家”。郭睿雖年輕,卻已潛心學花鳥畫多年,近又去清華深造。他筆下花木鳥蟲,線條靈動,點劃嚴謹多變,虛實相生,疏密相間,重墨色又重色彩。濟寧書畫名家可謂燦若繁星,數不勝數,如上僅是掛一漏萬,其風格特點靠一兩句難以把握,好在自有行家評說。
千百年來的中國畫史表明,卓有成就的畫家大都是有名的書法家,書與畫密不可分,不僅是書畫工具的相同,更是文化修養(yǎng)、審美興趣的相同。如廣為人們熟知的“四王”、“揚州八怪”以及吳昌碩、齊白石、黃賓虹等等,其書其畫都難分哪個成就高低。難怪齊白石把自己的藝術成就以詩書畫印排列。然而,現今不少人卻不重視書法,一味滿紙涂抹,甜俗薄弱。當代大家陸儼少“三分學畫,三分寫字,四分讀書”的成功實踐,應引以為典范。先賢們在書畫創(chuàng)作中,重寫意、重抒情、重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注重書畫家的人品修養(yǎng),學問氣節(jié),于書畫中重書卷氣,文氣、逸氣、靜穆氣、雅氣、士夫氣,力避甜俗氣、浮躁氣、霸悍氣、酸腐氣等。于書畫之外求高逸之氣,其路徑即:“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開闊胸襟。以傳統(tǒng)經典為師不會走錯路子,若一味追求時風,極力夸張變形,扭捏作態(tài),貌似創(chuàng)新實乃淺嘗輒止,終難成大器。
近觀濟寧書畫篆刻之現實,有幾個現象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思考。一個現象是不少書畫篆刻家們已在各自的領域做出了突出貢獻,取得了很大成就,但“墻內開花墻外香”、“遠路的和尚會念經”,以致造成人文環(huán)境、市場環(huán)境不優(yōu),令不少藝術家們寒心。另一個現象是不少很有成就的書畫篆刻家在世時少為人知、不為人尊,而去世后身價倍增,隨著年代推移,更顯其藝術之珍貴,作品價格也一路上漲。如傅星伯、孫育孺、劉之、劉汶農、劉枕青、張圣時、陳松谷、孔端甫、周翰庭、陳我鴻、潘漢篪、楊象憲等。倘若我們社會各界有識之士能夠早悟,能夠伸出慷慨、友誼之手,共推濟寧文化事業(yè)、文化名人,那將是另一番光景。還有一個現象,濟寧雖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但文化建設特別是硬件建設又欠賬太多!美術館、展覽館、藝術館、畫廊等寥寥無幾,與文化大市的要求相差甚遠。
今天,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文化建設,制定了文化建設綱要和規(guī)劃,提出了由文化資源大市向文化強市跨越的目標,中華文化標志城建設扎實穩(wěn)妥推進,喬羽藝術館正在興建,一座投資數十億元、規(guī)模宏大的東方文博城在規(guī)劃籌建中。濟寧的文化建設必將再現輝煌,濟寧的文化藝術人才,一定能在這片圣土上揮灑如意之筆,繪出新的更美的畫圖。
(本文作者系濟寧市政協副主席)